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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0章:前塵往事,他的煎熬
“他是我大伯,我父母的死還有我的腿,都是他造成的。”過分平靜的聲音,倒讓盛淺予停了下來。而這話,讓她倒吸了口冷氣。
她扭頭,就看到閻啓墨掙扎着坐了起來。
“盛淺予,你恨我,是嗎?”
盛淺予目光一挑,想了想後搖頭:“沒有,沒有理由。”
閻啓墨失笑,面色悽楚。“你有,有大把的理由。”
盛淺予不想聊這個話題,她覺得厭煩。
“你過來。”閻啓墨似是察覺到她多變的情緒,便招了招手,然後自嘲一笑:“我想跟你說說我以前的事情。”
盛淺予啞然,本能的想聽,卻又怕這是另一個圈套。
她知道最近閻啓墨爲了討好她沒少下功夫,不過他的套路都太過高大上,很多她完全理解不了。
所以她跟他之間,還有很多需要溝通的。
“你坐過來。”盛淺予扯了把領帶,然後抽了下來扔在邊上。他又開始脫西裝,不多一會兒連襯衫的扣子都解了好幾顆,等到覺得舒坦了,這才靠向已經坐下來的盛淺予。
盛淺予沒有動,任他一身的酒氣將她淹沒。
“閻天耀一直都想得到閻氏,他是老大,可是我爺爺不喜歡他。閻家其實有很多的財產,公司也不少。其實閻天耀也得到了不少,可他就是固執的認爲只有坐上閻氏總裁的寶座,纔算是真正的掌權了。”
閻啓墨笑的極爲苦澀,當時他真的太小了,雖然一直努力接受各種知識,努力的做一個小繼承人。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力氣去阻止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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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爸的下屬跟閻天耀裏應外合,拿走了最重要的文件,當時我爺爺還沒有過世,大權其實一直都在我爺爺手裏。可是我爺爺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。”
盛淺予默默的看一眼兩眼無神盯着茶几的閻啓墨,他像是已經回到了過去的那些可怕的時間裏,他的表情很猙獰,他很痛苦。
盛淺予試着想了想,九歲,已經能記住很多事情了。可那不是一個能承受住痛苦的年紀,但偏偏厄運就降臨到了閻啓墨的頭上。
“有一天我爸媽去培訓班接我,我們一家三口說好晚上要去喫火鍋。”
說到這裏,閻啓墨的情緒有了很大的波動,他痛苦到全身瑟縮。盛淺予伸手擁住他。
閻啓墨緊緊的將腦袋埋進盛淺予的懷裏,聲音悶悶的,夾雜着無盡的仇恨。
一場車禍,大火燒了起來,我爸媽當時就沒了,而我的腿也變成了從從口中的殘廢。
盛淺予呼吸一鯁,更用力的抱住閻啓墨。
兩人相擁着沉默了好久,閻啓墨又說:“閻天耀得到了閻氏,我爺爺被氣死了,整個閻家亂了套。”
“後來還在醫院裏的我得到我爺爺的一份遺囑,他僅憑着那些財產,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的位置。”
盛淺予沉默,就算是不用想,也知道有多麼的艱辛。
“我的情緒總是陰晴不定,因爲當年的刺激太深了,所以一直走不出來。”
閻啓墨目光微暗,他坐了起來,深深的看着盛淺予。“閻天耀是我活生生逼死的,你知道我是怎麼做的嗎?”
盛淺予一驚,下意識的就要搖頭,當腦袋開始轉動的時候,她又停了下來。
她不知道閻啓墨爲什麼會選這樣的時間跟她說這些,可她又覺得可能閻啓墨壓抑的太久了,所以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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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可以聽,不管他說什麼,不管是血腥還是驚恐。
“你不怕嗎?”閻啓墨勾了勾脣,又定定看着盛淺予。他似是想在她的眼裏捕捉到他想要的恐懼。
盛淺予的目光只是微有閃躲,但很快又和閻啓墨對視。
“既然他能對你們一家三口做出那種惡毒的事情,那麼你逼死他,也是理所應當,有什麼可怕的?”
其實盛淺予的內心並不是這麼想的,她已經預料到後面的劇情有多麼的可怕了,但她不能露怯。她清楚閻啓墨在找什麼,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害怕。
或者,他想知道她會不會怕他,怕那個不擇手段將一個活人生生逼死的他。
閻啓墨笑了笑。他單手抬起盛淺予的下巴,目光變得不羈起來。
“如果呆會兒你怕了,可就太對不起我跟你講的故事了。”
盛淺予努力穩住心神,她想她應該能接受,反正她也是個從黑暗中走來的人,沒幹淨到哪裏去。
“……你要抽菸嗎?”盛淺予雖然這麼問,但已經起身去湊閻啓墨的西裝。從他的西裝口袋裏拿出煙,還是包裝完整的,她拆開,取了一根出來。
黑色的火機一直是他的喜好,她將煙送到他的嘴邊,閻啓墨愣了愣,叼住。
盛淺予想笑,這人根本就沒有喝多,說不定張成知道這事兒,只是在爲他打掩護罷了。
火機打響,盛淺予兩手護着火送到他的菸頭前,閻啓墨吸了吸,煙點着了。
這還是盛淺予頭一次做這種事情,她裝出來的老練只是不希望故事到這裏就結束。既然他開口了,她更希望他能完整的講下去,這樣一來,她跟他之間的祕密可就更多了。
以後若要分開,真就是抽絲剝繭,疼了她,也會痛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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閻啓墨將把玩火機的盛淺予輕輕的擁到懷裏,目光看向窗戶。
半晌後,菸灰掉落,盛淺予接住,無聲的放進茶几的菸灰缸裏。
她還記得那天這個菸灰缸差一點兒就砸得她皮開肉綻,所以還得感謝他的不殺之恩。
“閻天耀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,從小恃寵而驕,閻天耀很寵愛他們。”
盛淺予目光閃了閃,她知道想要對付一個人就得找這個人的軟肋,很不幸閻天耀有兩個軟肋。
“他的兒子比我大四歲,女兒大我六歲。”閻啓墨笑了笑,又深吸口煙,表情詭譎多變,眼底都是報復的快感。
“閻天耀管理公司時我想盡辦法在財務上動了手腳,沒出多久他就牢獄之災,可他居然想要逃到國外去,還想帶着他一家四口。”
“哼!你覺得我會放過他嗎?”
盛淺予張了張口,輕聲問:“當時你多大?”
閻啓墨眯着眼睛想了想,回憶了一會兒,纔不確定的說:“十四?不是十五,我忘記了。”
盛淺予震撼,這個年紀很多小孩子還在跟父母鬧脾氣呢,而閻啓墨卻已經預謀着做大事了。
“如果他跑了,我所有的計劃都落空了。我蟄伏那麼久,不會輕易放過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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